第(2/3)页 大白天的,又在坐北朝南的办公室里,这王老板还往脸上架着副大墨镜,似笑非笑的样子怎么看都非奸即盗。邓莉莉打量着他,想到风云工作室幕后涉黑的传闻不禁有些心底发慌,顺着王老板的话和那寸头男对了对目光,这一看,更是惊了一跳—— 这他妈不是和褚夏同班的那个吴江吗?!刚从牢里放出来吧,头顶上就这么几根毛,难怪刚才没认出! 王老板耐心候着邓莉莉和吴江用意味深长的眼神互相问候了一番,他把身子放倒在座椅上,摇摇晃晃着说:“就是和谌安邦他女儿的那档子事儿吧?收——怎么不收,音频视频照片,任意实锤给出来价钱都有得商量。”他像是从邓莉莉脸上那巴掌印洞悉了什么恩怨情仇,特意补了一句,“东西给了我,什么时候发出来我自有打算。” 谌思的画展为期半个月,画展结束后,日历迈入11月。 这小半个月里,褚夏的脚伤好齐全了。拍广告、出演综艺节目、各地商业站台、纸媒网媒电视媒体的采访……符倩憋了整个伤势复原期,彻头彻尾地变身为一个真正的吸血鬼,经常性地把褚夏的睡眠时间压榨到只剩飞在天上的那几个小时。 简乔执导的电影即将开拍,褚夏除了去黑暗中对话体验馆以外,还联系了一位盲人,只要有空都会到她的家里观察她的日常生活。更加突破自我的是,一向怕黑的她为了体验和适应在黑暗中的无助,已经接连半个月夜里关灯睡觉。关灯睡觉的头几天,她一闭上眼睛就能听到像是要从身体里蹦出来的心跳声,然后江荷就会不请自来,摸上她的床,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躺在她的身边。 江荷不说话,就那么陪着她,会竖耳听着她呼吸起伏的频率,进而判断她害怕的情绪是否得到了适时的抚慰。 褚夏知道她在,偶尔翻个身就会对上她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睛,里面仿若点着一盏暖色的灯,透过薄扇似的眼睫毛轻薄地打下温柔和缓的光芒。褚夏整个人蜷缩在光芒里,睡得比以往更踏实更酣畅,她不确定是不是幻听,有那么几个晚上,江荷在她的耳畔说—— 别怕,我在。 声音轻轻软软,如一片细长的羽毛将她托住,无微不至地给她传递温暖和依靠。在结束了十几个日日夜夜的星辰此起彼落后,她从舒适温软的羽毛上滑落,通告日程直指《看得见吗》开机发布会。 电影开机发布会另辟蹊径地绕过酒店、商厦、影视城等常规地点,选址为某大学礼堂。保姆车刚从褚夏住着的小区大门驶出,也许是因为今天车上的载客量少了一个,司机刘哥油门踩得比平时轻快许多,眨眼间就过了两个红绿灯。 “我说——”褚夏手里握着符倩大发慈悲给她买来的煎饼果子,咬了一口发现里面什么都没加,愤慨到两道细长的眉毛高高跳起来,“你要不要这么抠门啊肤浅同志?我努力工作了半个月你就奖励我这个?我都不要求培根火腿里脊肉了,黄瓜都没!” 符倩瞥了一眼包了两片馃子还裹了满满酱汁的煎饼,完全不明白和水煮蛋天差地别的它有什么让褚夏不满意的地方:“你就知足吧你,电影都要开拍了还想着吃!简乔说会安排裸替你就以为全是裸替代替出镜?露大腿露背露胸露腰的地方多得是,还是你觉得观众的审美还停留在唐朝杨贵妃那会儿?” 天气寒冷,煎饼果子握在手里还有余温,足见符倩为了把这辛苦赶通告的奖励送给褚夏还是挺上心的。虽说入了冬,这么密集的工作安排之下褚夏身上也没多长几两肉,只是听符倩这么一说心里多少有点虚,咀嚼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四方形的煎饼果子叠了一半收进纸袋里,只有一端露出绿油油的生菜和金黄色的馃子。打了蛋液的薄饼上面刷了一层辣酱,蛋液是在薄饼还没摊熟之前打进去的,从中心到西周滚了一圈蛋液,蛋液遇热和薄饼混在一起,白色的蛋清和黄色的蛋黄化作絮状点缀在金黄的薄饼上。裹在里面的馃子炸得酥酥脆脆,被撇成两片的生菜叶新鲜又生脆,咬进嘴里两个同样口感香脆的食物在辣酱的牵引下通过咀嚼和吞咽,相继滑入胃里,给晨起贪眠的褚夏注入了温热而充足的活力。 符倩虽然吃过了早饭,听她在旁边把煎饼果子咬得嘎嘣响还是忍不住咽口水,深刻地怀疑这丫头是故意的。于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挖了个坑等她往里跳:“你知道要和你搭戏跟你玩小黑屋小皮鞭的人是谁了吗?” 褚夏正进行收尾工作,头都不乐意抬:“我还想问你呢,简乔她真的什么都没跟你说?下午都开机发布会了,她玩什么神秘?” 符倩单手支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盯着她看,笑得像个大尾巴狼。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