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考虑什么?符倩同志你好歹也和我同风雨共患难了五年,别的经纪人谁人事调动了不是秉烛夜谈老泪纵横个小半夜,总结工作经验铺垫未来人脉,你就给我留下这么一句语焉不详的话来,怎么个意思? 场务从简乔那儿得到示意的眼神,拍板。 “你在躲我。”谢迎白和楼小浅面对面坐着,目光灼灼地看着楼小浅。 楼小浅一如往常,眼神失焦地盯着眼前的一处,强自镇定地摇头:“没有,谢老师,您误会了。我没有在躲你,只是恰好你回学校的时候我都不在。” 谢迎白失声一笑:“有这么巧的事情?教务处的吴老师告诉我,你想退学?” 谢迎白在整个城市里大海捞针地找了楼小浅好几天,夜不能寐,茶饭不思,下眼睑布着厚厚的乌青,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可是,楼小浅看不见,幸而,她听觉灵敏,她听出了谢迎白声音里的疲累,异于稳重而娴静的谢迎白平时总是轻扬的柔声细语。 楼小浅纤眉微蹙,她搁在桌上的手指稍稍往前勾了勾,茫然而无目的的。她想,谢迎白是不是瘦了很多,她想,谢迎白的声音为什么会有些沙哑,是生病了吗,她想,她喜欢的这个人,到底长什么模样。但是同时,因为她的原因,谢迎白进来在学校里已经遭受了诸多非议,她怕谢迎白原本前途似锦的人生会因为她的出现戛然而止,她怕谢迎白甘之若饴地一次次助她脱离困境进而随她一起深入泥潭,她更怕——当她感觉到谢迎白在忧虑蹙眉的时候,她想要替她抚平眉头,却伸手摸了个空。 楼小浅垂下眼睫,长久地苦笑。她是个连自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瞎子,谈什么风花雪月霜雪白头。 忽然,在漫天的黑暗中,有人握住了她的手。楼小浅起初呆了一呆,双肩不可抑制地小幅度地惶然无措地抖动着,随后,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缓缓地镇定平静下来。 是谢迎白,这双手是谢迎白的。她再熟悉不过,谢迎白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曾经牵引着她演奏过一首首钢琴曲,从磕磕巴巴到行云流水,她们像是与生俱来的拍档,默契无比。 楼小浅的脸上露出安稳恬静的笑容,这让谢迎白舒心了不少。她紧紧地握住楼小浅的手,往自己的方向拉近了几分:“我和音乐打交道这么多年了,你的乐感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好的,不去上学是在浪费你的天赋。” 楼小浅仍然没有说话,她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被谢迎白抓得死死的。谢迎白很执着:“楼小浅你才多大?普通女孩十九岁的时候谁整天想着辍学打工,你还很年轻,不要总想着长大不要总想着把自己当大人,头顶天脚踩地就可以养家糊口了。” 楼小浅笑了笑:“谢老师,您大概不知道,我十二岁的时候就想着辍学打工了,没等到十九岁,否则我弟弟早就被我养父卖掉了。” “楼小浅。” 谢迎白的语气忽然严肃了几分,很有一股要训斥人的前兆,楼小浅几乎出自本能地挺胸抬头,俨然摆出了乖乖听训的架势。 哪知谢迎白纯属色厉内荏地给自己壮胆,她深呼吸,随后放慢了语速:“你的学费说好了我出,是我要求你重新高考的,我资助的学生多了去了不差你这一个。你的弟弟做手术、治病,费用我出,是我自己愿意做的,你要明白,我做的善事积的阴德也多得数不清,多你弟弟一个不多少你弟弟一个也不少。” 谢迎白说到这儿顿了一顿,楼小浅如有预感地心脏往上提了一提,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 只听谢迎白说:“你的婚姻大事你的眼睛你的将来,交给我吧。而且,女朋友不像资助也不像做善事,我只想要一个的,多半个也不行。” 楼小浅显然吃惊了,只是好歹还在承受范围以内,她嘴巴微张着呢喃:“谢老师您……” “我喜欢你。”谢迎白微笑着重复,“楼小浅,我喜欢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