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李从璟不会跟赵季良多客套,他虽也饱读诗书,知道与读书人打交道的门道,却不会沾染读书人的臭脾气,拉近完关系,李从璟直接切入正题,“想必先生也知,如今朝廷正在推行新政,先生本朝臣,历受倚重,无奈前时为人排挤,才不得志,如今朝堂风气清明,正当用人之际,先生与孤亦有旧情,此番与先生在江陵不期而遇,也算天意,既如此,孤有意请先生归朝,助朝廷行新政,匡扶河山,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赵季良没想到李从璟突然抛出如此重磅炸弹,一时反应不过来,略微怔了怔。 趁赵季良发愣的功夫,李从璟继续道:“先生本是大才,又历任中枢,此番归朝,孤不敢保证先生能领户部尚书,但父皇知人善用,想必最不济一个户部侍郎是跑不掉的。” 先前的震惊还未平息,赵季良再受巨震,如此许官之态,他从未听闻。但这回他没有愣太久,回神很快,连忙拜道:“殿下,季良本是西川......” 李从璟摆摆手,不容置疑道:“西川地狭,非是先生用武之地,天下有贤才而朝廷不用,天下人岂不我朝政不明?若是先生对西川颇有不舍,倒也无妨,西川乃我朝重地,朝廷对西川十分看重,先生主事户部,有的是机会与西川打交道。” “朝廷任免官吏,当依章程,再者季良任职西川,职内之事尚未处理、交接,还请殿下容些时日,好让季良......”赵季良额头渗出汗水,但牙关还是咬得颇紧。 “赵廉使!”李从璟再次打断赵季良的话,这回他的语气带上了严厉之色,显现出几分刚硬霸道,他本是沙场宿将,自有铁血威严之气,利刃般的目光落在赵季良身上,有如实质一般,“孤不是在跟你商量,你可明白?” 廉使,当世对节度使的称谓,与“帅”同义,李从璟直呼其官职,就显得不那么客气了。 秀才遇到兵,赵季良无奈,却也死咬牙关,不做声应承。 李从璟站起身来,走到赵季良面前,俯身看着他,语气冰冷:“为官者,当知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为臣者,当知尔爵尔位,国之重器。此非私授,乃出自君王,此非似有,乃系黎民之望!” 站直身,李从璟不再看赵季良,冷冷道:“先生此来荆南,所谋为何,孤无意追究。此非孤王仁慈,而是惜乎先生之才,是希望先生这身才能,能用于国家。否则,助纣为虐之才,百害无一利,孤当亲手取之!” 罢,再不看赵季良,迈步离开。 赵季良怔在原地,良久不曾回神。 ...... 日暮,大风,长江波涛滚滚。 江边百丈之外,第五姑娘迎风而立,凝神远望江面,红裳猎猎作响,青丝缕缕飘飞。 不时,有军情处锐士急速赶来,在第五姑娘面前行礼,道:“林氏离开渔村,往江边去了!” 第五姑娘一言不发,带领数名精锐,赶往那座林氏藏身了半夜一日的渔村。在村角一处逼仄角落,第五姑娘停下脚步。面前是一座废弃的房子,只余断壁残垣,内里野草丛生,高过人头。远近各处,可见零乱赃物,甚至是羊犬粪便。第五等人到此时,一只浑身长满癞子的野狗,吠了两声,惊慌跑开。 臭味夹杂在风中,清晰可闻,第五姑娘皱了皱眉秀气的眉头,问道:“这便是林氏栖身了半夜一日之地?” 先前那名军情处锐士走到一处角落,对第五姑娘道:“的确如此,第五统领请看,此处荒草虽被有意掩盖,仍可见压塌痕迹,可见有人在此休息过。” 第五姑娘眉头蹙得更深,她蹲下身,嗅了嗅,又捡起几节草茎。见第五姑娘面露疑惑,那军情处锐士道:“昨夜,林氏进村偷食,被人发现,逃跑途中跳入粪坑,这才没被抓到。这些草茎,想必是林氏万般无奈之下,聊以果腹之物。”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