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事实上,太医院对崔太后的病情心知肚明,药医不死病,而崔太后那是病入膏肓,早已不是医术能治好的范畴了,只是谁也不敢对皇帝直说罢了。 “你怎么能治不好?”皇帝只觉得心口一股郁气凝结,憋得难受。 “……”太医都哑然了,这分明就是迁怒吧?让一个不到双十的女孩子治好这种绝症,未免太过强人所难。 “臣女学艺不精,让陛下失望了。”楚画梁自身却很镇定。 “学艺不精?”皇帝一指慕容筝,“太医院说豫王活不过二十,你也治好了,说明你比那些酒囊饭袋强得多,怎么能治不好太后?” “什么?她治好了豫王?”院正失声道。 原来,这就是皇帝突然带个小姑娘来给太后治病的原因吗? 陈太医和慕容筝悄悄互望了一眼,又偏开了视线。 的确,这就是摆在楚画梁面前的一道难关,如何让皇帝相信,她当真能治好慕容筝。 慕容筝微微皱眉,他让楚画梁配合,可没想到皇帝竟然让她去治太后!如今,也只能看楚画梁自己的智慧了,他们只能在合适的时机暗暗推一把。 “陛下,臣女尚未治愈豫王殿下,也没有完全把握。”楚画梁解释道,“另外,臣女并不比太医高明,能治疗豫王,是豫王本就没有病。” “……”一句话,殿中一片死寂。 陈太医顿时觉得背上都湿透了,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你说——豫王,没病?”皇帝也被她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拉偏了思绪,又看看慕容筝,眼底闪过一丝阴翳。 “是啊,豫王殿下没病,是伤。”楚画梁答道。 “伤?”皇帝一愣,眼底的杀机又散开不少。 “启禀陛下,豫王殿下幼年时练功走火入魔,五脏皆伤,经脉俱毁,这才导致身体孱弱。”楚画梁从容道,“陛下,伤和病不一样的,前者本身没有问题,是外力暴力伤害,而后者却是身体本身出现了病变。臣女医术习自神医世家半本医典,擅长治伤,但治病么……倒也不是不会,可并不能与太医比较。” “……”若非时间地点都不合适,陈太医简直想拍案叫绝。 擅伤不擅病,这理由真好,天衣无缝! “真的没办法吗……”许久,皇帝才一声叹息。 “请恕臣女无能为力。”楚画梁答道。 “你能激发生气为豫王续命,那母后……”皇帝又想到了另一点。 “陛下不可啊!”不等他说完,陈太医吓得脸色惨白,急道,“豫王殿下若是因伤而弱,则本身生气不绝,可太后娘娘几尽油尽灯枯,若是再讲仅剩的一丝生气激发殆尽,那就真的回天乏术了!” 皇帝楞了一下,沉默了下来。 “请恕臣女无能为力。”楚画梁重复了一遍。 崔太后的病,她要治好那是绝对没可能,就算她老师在这里也没办法。而续命的法子倒是有,可她却不想用。人心不足,得陇望蜀,现在皇帝一时伤心也罢了,总不能因为她治不好整个太医院都治不好的病就问罪她,可若是真给了皇帝希望,下一次绝望的时候,皇帝对她就不会轻轻放过了,总会想着既然能续第一次为什么不能续第二次,所谓升米恩斗米仇便是如此。 何况,从人道主义来说,崔太后这会儿活着也只是痛苦了,何不让她痛快点呢。也许这话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嫌疑,若是自己的亲人落到这地步,也许她也会像皇帝一样,不管有多痛苦,只希望她活着吧。 “罢了。”皇帝颓然挥了挥手,声音中带着一丝疲倦,“就算你没治好太后,可为豫王续命也是大功,朕不能不赏——这样吧,你已经是郡主了,就该有郡主的威仪,楚国公府内一处小院未免不太像话,便赐你郡主府一座吧。” “谢陛下。”楚画梁也意外居然还有这样的好事,虽然在病重的太后面前不好表现出喜悦之色,但心里却再高兴没有了。 皇帝赏赐再多的金银珠宝都没有这座郡主府来的实际,她并不是买不起房子,只是自古以来都没有父母健在,未出阁的女子另置产业别居的先例,除非是彻底毁了名声被发配到遥远的庄子里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