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第一季 预告片-《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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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哥伦比亚比索近年来持续升值,但所有赌档里最受欢迎的硬通货仍然是来自美利坚的那些绿色油墨纸。强尼很是爽快地指了指老布,竖起一根食指,场边便有个带着眼镜的男人飞快地在厚厚一叠单据上记下了什么。
“这是我的钱,老样子,还是买火炮赢。”老布跳下拳台,哈着腰,边走向令人生畏的庄家大佬,边在衬衫口袋里摸出了一卷皱巴巴的钞票。
“你真是个杂种。”强尼有着一头黑白相间的卷发,总是油光锃亮地向后倒梳着,宽阔的前额下突兀隆起的鹰勾鼻让他平添了几分阴骛和威严。
直视着目瞪口呆的老布,他低哼了一声,从鼻翼旁边一直延伸到嘴角附近的两条纹路跟着变了变,扯出又冷又硬的线条,“我常常会想,像你这样纯粹的杂种,该不会是存心来扫我的场子吧?”
老布捏着钱的手僵在了空中,很快便抖得像片秋风卷过的落叶,“强尼先生,您......您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
强尼一语不发地瞪着他,良久以后,才慢慢露出和蔼笑意,“你猜对了,老朋友,这只是一个玩笑。上次和你说过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你应该清楚,任何庄家都不会喜欢赌桌上存在明牌。”
老布环视四周,声音忽然变得嘶哑微弱,“不需要考虑了,这没有可能。”
强尼怔住,眼神深处有着异样的光芒一闪而过,“上次我要干一个十三岁的印第安**,她父亲也同样给了我同样的答复。第二天我就打爆了他的脑袋,再用同一支枪去捅那**身上所有的洞,让她叫得像头被阉割的猪。你猜怎么样?这一次,他们家没有人再说‘不’,一个都没有。”
“有人说过,您就像随时都准备爆炸的手雷那样危险。这当然不是恭维,只是事实。”老布说出的每个字都很诚恳,神情是那种无路可走的坦然,“但火炮活着的每一分钟都在爆炸,我不敢跟他提这件事情,我怕死,更怕他这个人。”
“你确定?”强尼再一次笑了,狞笑。
“这些天您的安排已经让他很累了,说不定,今天我们不用作假也会输。”老布慢慢把钱递上,干涩地重复,“一千块,买火炮。”
十四点十分。
终于响起的开场钟声救了老布,他魂不守舍地走回拳台边,裤裆已完全湿透。
这一场火炮的对手是个两米开外的黑人,胳膊几乎比女人的大腿还要粗。和往常一样,火炮在铜钟被敲响的那一刹那就冲出,像一头饿疯了的食肉动物突然挣脱了颈中的束缚。
那黑人还是第一次看到体形比自己小上一半的对手,敢主动发起攻势,微微一愣后很快就退了半步,抬腿。
他踢出的是腿,赌徒们眼中却仿佛看到了收割机满是刀齿的镰臂在推进,沉闷的气流呼啸瞬间盖过了所有声息,高速扑来的火炮已完全被那片模糊阴影笼罩,单薄的身形一如即将倒下的脆弱麦杆。
火炮的冲刺速度是令人震骇的,就像一条箭鱼在贴地飞行,眼看着就要被那条利腿扫中,他猛地跳了起来。
这不是可笑的美国摔跤,也不是日本流行的k1,更不是在拍电影,黑拳中任何华而不实的打法都只能让尝试者付出最昂贵的代价。
但他还是跳了起来,在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中高跳,整个身躯如一柄被打开的折刀,完全在空中伸展拉平。黑人的长腿就在火炮脸部下方凌空扫过,激起的劲风甚至让他的头发全部向后倒扯,根根竖得笔直。
腿扫空,力竭,人也在下落。
那黑人大汉正要回腿再踢,火炮的拳头却已经击中了他的膝盖,从空中到落地的短短瞬间,一连三拳。
“喀嚓”一声骨骼断裂的脆响传出,那黑人瞠目结舌地看到自己的右腿一下子变形了,膝盖以下的部分完全扭转了,脚跟居然变得向前。
火炮的第四拳是冲着对手脑袋去的,个头上的悬殊差距让他再次起跳,收腹回肘的动作似极了一头强悍的豹子。
这一次,那黑人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被拳头击中的鼻梁骨撕裂肌体扯断血管一路摧枯拉朽倒**颅内,他感觉到眉心间微微一凉,紧接着整个鼻腔就被一种奇异的气味填满。
那是血液和屎尿混和的味道。
开场一分钟不到,火炮就走下了拳台,全身肌肉完全瘫软的对手不但失禁,也一并失去了生命。
狂乱欢呼的赌徒纷纷冲到庄家身边,挥舞着手中的压注单。老布忐忑地望向大佬强尼,却恰好碰上对方阴森的目光。那双白色短靴的主人仍然坐在那里,口唇开合,正对躬下腰的强尼说着什么,后者始终在摇头。
“我们还会见面的,我喜欢你。”那中年男人在临走时,特意来到火炮身边,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老布立即惨白了脸色。
除了在拳赛中可以保持足够的冷静以外,其他任何时段,火炮都能算作这世上最冲动可怕的家伙。“喜欢”这个词绝对不会让他感觉到善意,这位大人物几乎在等于冲着狂犬病患者微笑。
大概是因为真的累了,火炮并没有作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就只是用看一头猪的眼神看了看对方,慢慢吐了口口水在那双可能比他这个人还值钱的鳄鱼皮靴上。
中年男人怔了一怔,随即大笑,抬手阻止了几名当场拔出枪来的随从,率众离去。
十六点五十二分。
照惯例,参赌的拳手经纪人得排在末尾结帐。接过赌客不少打赏的老布眼巴巴地盼着拿到那份最大的收入,却在所有赛事完结后等来了十几把上膛的火器。
“在等算帐拿钱么?”庄家大佬环视着空荡荡的车库,愉快地吹了声口哨,“我们是得好好算一算了,而且会算得很彻底,不漏过半点东西。”
老布愣住,他本已决定今天晚上就带火炮离开这个城市,“强尼先生,这可是您自己的地盘,很多人都知道我们在您的赌档里赢了钱......”
“你说得对,我实在是应该等个机会,制造一场意外的。不过没有关系,像你们这样微不足道的渣滓,死也好,活也好,又有谁会来注意?你见过马路上的行人,会蹲下来对着一只被踩扁的蚂蚁看上半天么?”强尼摇了摇头,一字字地说,“你应该记得那故事,无论是谁,都绝对不应该对我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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