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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歌的声音微微发颤，带了几分哭腔，令闻者心弦发颤。

    “你会娶一个很好的姑娘，这辈子也不会来我坟前祭拜，你现在就答应我，不然……我怕死了之后，还会不争气地哭……”

    玉歌只是个有情有爱的小女人。

    她从前懂事，知道自己和杨昭的身份天差地别。

    她现在懂事，知道杨昭身为皇帝，注定会娶一个对他有利的女人。

    可她快死了，死了之后，她不想再懂事了。

    她希望杨昭幸福，可她不想看见，一点也不想。

    杨昭，别来看她好吗？

    杨昭的唇角艰难地勾起一抹笑容，喉结轻轻滚动着，他已经感觉到自己更咽得无法说话，却还是发出了一个音节。

    “好。”

    看着玉歌睡着后，杨昭便悄无声息地出去了。

    他靠在营帐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心口处似乎有什么在压着他，沉甸甸地让他难以呼吸。

    这是在营帐中，来来往往这么多士兵，杨昭他无处发泄。

    若是军中士兵看见他们的皇帝都痛苦压抑，那么他们恐怕会很失望吧。

    呵，做这个皇帝，不能救自己心爱的女人，连喊一嗓子发泄一下的权利都没有。

    刘昀过来汇报，他亦然是一脸沉痛的样子。

    “皇上，那些感染瘟疫的士兵，臣已经命人集中放在一起，准备焚烧了。”

    杨昭心口一紧，“有多少人？”

    刘昀抬头看向杨昭，眼眶通红，隐忍着巨大的悲伤。

    这种悲伤，和杨妙离开他全然不同。

    杨妙离开，他尚且存了一丝可再相见的希望，可如今军中将士们的性命没了，便再也救不回了。

    营帐后面那片空旷的地，堆满了士兵们腐朽发臭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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