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爱的初体验-《初情似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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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卷着被子蹭来蹭去,咕哝说明天要做西红柿炒鸡蛋。钟越一手按住她:“别动了,好好睡觉。”他又说,“我又不是木头人,你这样动来动去,手脚乱蹭,我会没感觉吗?”她委屈地说:“我哪有动来动去?只是觉得热,探出手而已。再说现在是因为身上不方便,其实平时睡觉很乖的。如果你嫌我睡相不好,那就去睡书房啊。”钟越搂着她的肩,“有什么话留到明天再说,睡吧。”夜深人静,慢慢地,两人也就睡着了。

    一天,钟越和夏原同时做一个杂志的人物访谈,两人碰到了一起。记者先访问夏原,赞他是近两年的房地产新贵,和钟帅这个网络新贵相映成趣。夏原嘲讽自己是个泥瓦匠,专门是修修补补盖房子的,把记者都逗乐了,说夏总特别风趣幽默、平易近人。轮到钟越,问的也是一些老生常谈的东西,很快就做完了。他出来时,本该早走了的夏原竟坐在会客厅等他。见他出来,夏原点头说:“出去喝一杯,怎么样?”钟越知道他有事,和他一起去了最有名的一家酒吧。

    这里环境十分清幽,不像一般的酒吧,眼前来往的都是美女。经理迎出来,笑着说:“夏总最近来得勤啊。”夏原笑着说:“没办法,情场失意,只好借酒浇愁啊。”又转头说,“钟帅情场得意,自然是不用了,哈哈哈--”说着笑起来。经理忙领着他们到里面,问要什么酒。

    夏原笑:“我只是个俗人,只知道喝二锅头。你问钟帅吧。”经理忙说夏总还是这么爱说笑,见钟越一直不说话,面上淡淡的,知道不是专程来喝酒的,便说:“那我就自作主张,尝尝我们新推出的品种好了。”转身下去了。

    夏原倒满杯子,举起来说:“我喝完,你随意。”一口气饮尽了,又连着喝了三大杯才开口说话,“听说你都跟何如初结婚了啊,好小子!怎么也不请喜酒啊?堂堂钟帅不至于这么小气吧?”钟越知道他这话估计憋在心里很久了,皱眉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夏原笑:“我想说什么?人都嫁给你了,我还能说什么?那天晚上韩张跑过来找我,喝得酩酊大醉,我头一次见一个大男人那么伤心,絮絮叨叨说了半夜他们俩小时候的事,后悔不迭,说不该引狼入室,将何如初白白拱手让给你。刚才我等你出来那会儿,还给他打了电话,问他要不要出来跟你打一架。他没好气地说忙着呢,马上要讨论一个决策性的实验方案,打架的事就委托我了。你说我们是不是来个男子汉式的决斗?”

    钟越不理睬他半真半假的挑衅,淡淡地说:“你就算赢了我,她也还是我的妻子。”夏原重重击了一下桌子,说:“姓钟的,你还是这么狂妄!你以为你真有能耐呢,放眼整个北京,我夏原怕过谁来着?实话告诉你,我早看你不顺眼了,若不是顾忌何如初,早跟你结结实实打上一架了!”

    钟越没有说话,只喝了一口酒,乍尝苦苦的,但是滑下喉咙之后又有淡淡甜香味在舌尖缠绕,长久徘徊不去,像爱情的味道。

    说话间,夏原已经喝完一瓶酒,打了个酒嗝儿,淡淡地说:“我以前以为世上的感情用了心总可以了吧,哪知道完全不是这回事。我跟她在国外住了这么多年,又是一个学校,终究是没有缘分。刚开始我想,过段时间她便会忘了你,直到过了三年,她决定不回国之后,再也没有提起你的名字。我很高兴,以为她终于看开以前的事了。忘却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大概又过了三年,她硕士毕业后找了一份工作,我们出去喝酒庆祝,她那天很高兴,喝过头了,拉着我又唱又跳,我一路背她回去的。她睡着了,迷迷糊糊拉着我的袖子不肯放,嘴里喃喃地说着什么。一开始我没在意,给她倒了一杯水就要走。慢慢地,她一个人蜷起身体,跟小猫似的,那样子真是可怜,呜呜呜哭起来,梦中都能那么伤心,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起了什么。后来终于听清了,她嘴里一直叫的是‘钟越’两个字,含糊不清,跟念经似的,念了大半夜。”

    顿了顿,夏原又自我嘲讽说:“我就是那个带了紧箍咒的孙悟空,头疼了大半夜。谁叫我活该呢?还真让某些人说对了,自作自受……”范里就这么骂过他。可是她自己未想通前,又何尝不是自作自受?

    钟越听得半晌不语,最后才问:“你告诉我这些,想说什么?”他知道夏原是一个贫嘴的人,却不是一个无聊的人。

    夏原叹了口气,“本来打死我也不会说这些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事。可是,我没想到她在国外梦里都念着你的同时,你竟然真的没有辜负她这样一番深情,一直在等她回来。能矢志不渝等一个人八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尤其是现在这个社会,浮华太多,名利太多,诱惑太多。虽然我跟韩张,还有范里,都是失意的人,但是对于世上有情人最后还能终成眷属,不能说不感动。不过,这并不表示我对你的感觉就变好了,你只不过比我们幸运罢了。”

    钟越虽不说话,心里却在庆幸,是啊,他比所有人都幸运,不过是因为她喜欢的是他。他一字一句地说:“其实,我从没有后悔让她走。好的爱情,应该放手让对方尽力去飞。可是连着的那根线,始终牢牢攥在手心里,所以我一直在等。有时候两人不能在一起,那是因为缘分还没到。但是我相信缘分,相信爱情终会有水到渠成的一天。”

    夏原叹了口气:“唉--缘分这东西,真是说不清楚。我第一次见到她,是在转角处将她撞倒在地,她不但不责怪,反而连声道歉,掉了东西也不知道。回头她问路,又逮着了我,这不能说没缘吧?可是有缘不够啊,擦肩而过也是有缘,得有分才行。有缘有分才能在一起。”他们终究是有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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